当是时,我的右脚踩着桌边的椅子,左脚已然踏上桌面,正待进一步陶醉,一行五人就随着那声“哇靠”走进了客厅。
要说从小到大尴尬的事也没少碰到,比如刚上小学时一次上完厕所发现复杂的背带裤我居然穿不上,最后还是隔壁女厕所出来的好心大姐姐帮了忙,不过被全班同学嘲笑了半个学期,所幸那时还小,羞耻心尚未完全建立,倒不觉得多么难以忍受。
可当下的局面,却让我比当年提不起裤子,光着屁股跑出厕所更为难堪,因为我毕竟……不再是个小学生了……
我和丽荷停止了动作和动人的歌喉,像两樽石雕,在大脑还未做出有效反应的空档,静立在当场,而进来的五人,也仿佛看到了杰出的艺术品而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个个目瞪口呆,作叹为观止状。
“丽……丽荷……你没事吧……”最先走进来的那个长发少女说。
“啊……没……当然没事……”丽荷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脸涨得通红。
“在开演唱会吗?”这是第二个,穿帽子衫的少女嚼着口香糖。
紧接着的第三个女人很文静的样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还是露出一丝惊讶。
剩下的两个雄性,看起来也是学生的样子,不过一个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另一个深沉有型,也非同一般,都是让人心折的一表人才。
趁着丽荷与来人解释自己荒唐行为的间隙,我若无其事地从不雅的个人形象中摆脱出来,然后关掉了音响。
“干嘛关啊……挺好听的……”嚼着口香糖的少女冲过来,对我嘻嘻一笑,又把音响打开。
“这位就是……丽荷你常提起的那位……严大哥?”第一个进门的长发少女对丽荷说。
“啊……嗯……”丽荷脸上的烧还没有退。
“这两天丽荷总是闷闷不乐的,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严哥还真是有办法,把丽荷开导得我们简直都认不出来了……”
经过丽荷的介绍,我知道了这个对我说话的长发少女叫孙音,穿帽子衫的活泼少女叫徐溪,没有说话的那位淑女是叶枫,另外,两位男士里,像绅士的是赵毅,酷哥则是李岚,他们都是丽荷的同学。
“严哥,你刚才的姿势好帅啊,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就被你折服了……”徐溪蹦跳着过来,嘻嘻哈哈地对着我。
“咳……咳……”我正盘算着怎么把这个问题回答得圆满一些,孙音就为我解了围。
“月儿,你就不要去烦严哥了,没事就摆摆桌子,拿拿碗,一个女孩子家家,整天里疯得长不大,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没人要就没人要呗,我就一辈子赖着音姐!”说归说,徐溪还是回到了厨房,加入了忙碌的女生阵营。
我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边是赵毅,右边是李岚,前边是电视。
原来丽荷的反常早就被她这几个室友兼死党给发现了,她们打算在今天,丽荷的生日,给她一个惊喜。因为丽荷常常记不起自己的生日,而今天又恰好说要很晚回来,谁想被我给碰到她在酒店买醉,给带了回来,最郁闷的是,还在众人面前现眼了一番,着实丢人。
我本来想告辞的,可以孙音和徐溪为首的几个人,都不同意,丽荷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打算还是蹭了这顿饭再走吧……
闲聊中得知,赵毅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李岚读的是历史。他们两个属于女子师范为数不多的几个稀有男生的行列,住在学院统一安排的特别公寓。但即便如此,以此二人的素质,还是不免成为了“招蜂引蝶的所在”。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徐溪亲口告诉我的,而那两个受此赞誉的“公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连脸都不红一下。
这让我想起杨明远大学时的艳遇,简直如出一辙,为什么我就没这么LUCKY呢……
心理严重不平衡再加上我这个工科出生的和两位文科的才子实在共同语言匮乏,所以等饭的几十分钟里,我基本上没和他们说几句话,而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也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隔阂,对话也极少,这导致最后的局面便成了三个人,六只眼睛齐齐盯着前方的电视,茶几上的遥控器也没人动,大家就这么对着同一个频道,目不转睛地,沉默地看着,一个广告也不放过……
“哈……音姐,你看他们三个,像不像兵马俑……”
“是啊,你们三个玩什么深沉啊,来吃饭吧……”孙音招呼我们过去。
饭桌上的菜式并不见得多么精致,估计是因为来自不同的地区,几个女孩子的手艺风格迥异,拼在一起还真是有些混乱。
蛋糕是订好的,上面用鲜奶油勾成大大的“生日快乐”,插着两根大蜡烛和一根小蜡烛,丽荷芳龄二十一?嗯嗯,我果然聪明……
灯被熄灭,徐溪强过火柴,小心点燃蜡烛。
在摇曳的烛光下,除了徐溪一脸兴奋过头,大家都含笑看着丽荷。
丽荷的眼中有些晶莹的细碎在烛火中颤动,即便是不能回家,但同学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