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从昏睡中苏醒,得见玛丽的父亲李查德。众人进门的时候,胖子兴高采烈地介绍:“安少,这位就是拉斯维加斯赌王李查德先生!”
还没等安然和李查德互相问候,玛丽象风一样刮进屋来,一只手拉着胡月,一只手用力捅着胖子的腰,嚷嚷道:“你这胖子别乱说,欺负我们中文不好么?是赌神!赌神!”
胖子大怒,却又转而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安然觉得非常奇怪,要说胖子是碍于李查德的面子不跟玛丽发作倒也罢了,可胡月却怎么任由这个毒汁罗莉拉着手?难道这两个人竟可以言归于好?还有胡月刚才说玛丽没给她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安然怎样也想不通,但他确信在自己昏迷的两天内,玛丽跟胡月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二人的关系得以改观。
李查德跟安然聊了几句,主要是替女儿向安然道歉。玛丽在一边听着,还时不时做几个鬼脸,李查德看见了也不说,看来他也管不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不多时,李查德便说要去参加一场比赛,不能久留,嘱咐安然保重身体。
虽然只是短暂的交谈,安然还是感觉得出李查德为人豪爽率直,而且有着美国人独特的幽默感,不由心生好感,更想以后跟李查德学些赌技。
之后,玛丽说已经替安然联系了本地最好的医院,等一下再去做一个全身检查。众人退出,让安然梳洗一下。临出门时,胡月回过头来想对安然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安然走进盥洗室,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苦笑。镜子里的人好像那不再是他自己了。通红的眼睛,乱蓬蓬的头发,满脸胡茬子。
这还像是一个24岁大学生么?简直跟一个逃犯差不多!
“呵呵,我现在不就是逃犯么?”安然自我解嘲地说道,开始整理头发,刮胡子。
突然,他愣住了。
镜子中的他还有一处不妥的地方——脖子!脖子上的那条黑线,似乎变粗了。不,不是整根都变粗了,而是只有中间的部分。这黑线看起来好似直线,上面却有些不规则的起伏。现在它中间的部分上下微微分开,就好像……好像一支半张半合的眼睛!
安然猛地想起自己的怪梦和梦中那只追着自己的大眼睛!
真的很像!安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意迅速传遍全身。他将前前后后的经历联系起来,得到了一个结论。这条黑线和自己的透视眼绝对有关系!
在他透视了寝室门板的第二天一早,就发现了这条黑线。不!这条黑线应该是在那天晚上就出现在他的脖子上了!然后,只要他使用透视眼的能力,脖子就会发热!也不对!确切地说是脖子上这条黑线所在的位置发热!接下来,当他发现了透视眼的进一步能力,就是能够“透视”摄像机里的影像,甚至“透视”电子们的密码,这条黑线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如果这一切的猜想都是真的,这条黑线根本不是黑线,而是一只眼睛,一只象征着透视眼的眼睛!现在这只眼睛已经微微张开,安然的能力就更近了一步!
安然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兴奋,却也同时感到一丝丝担忧。梦中的“眼睛”如此可怕,那种恐惧感直到现在还残留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以至于他不敢确定脖子上的这只眼睛究竟会把自己引到什么样的地方。
医院的检查属于例行公事,安然起初还有些担心,但后来发现,现代医学设备根本无法查处出他的透视眼的能力。这让安然放松不少,他以前还一直担心如果自己的透视眼能力被人发现,准会被狂热的科学怪人抓起做实验!
接下来的几天,李查德忙于赌博比赛,很少露面。玛丽则天天陪着安然三个人在澳门逛街购物,享受美食。安然和胖子对玛丽仍然心存芥蒂,可胡月却和她表现得很亲近。
安然心里不由得想,不管在自己昏迷的那两天内胡月和玛丽之间发生过什么,胡月这个人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三天后,胡月将自己拍摄下来的许家赌场内幕寄到内地一个值得信任的同志手中。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份证据对搬倒许家能有多大帮助,但她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人生使命,卸下了担负已久的重担,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于是胡月提议在家里自制麻辣火锅以示庆祝。安然和胖子吃腻了高档酒店,一听说麻辣火锅顿时食指大动。玛丽没吃过麻辣火锅,也乐得尝试。材料买回家来,经由胡月一手操办,很快,屋子里就飘起浓郁的香气。
众人直夸胡月手艺好,胡月笑着说:“不过是个火锅,谁都会弄。我倒确实会做几个菜,不如以后咱们不要出去吃,就在家里吃好了!”
众人点头附和,可安然却发现胡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注视着他。安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初哥,总能从胡月的目光中品出些味道。他微笑着回应胡月,却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尴尬。
麻辣火锅的魅力着实不浅,不但安然和胖子吃的开心,玛丽也迷上了这玩艺,还说以后要天天吃麻辣火锅,要搂着火锅睡觉。只有在这个时候,玛丽似乎回到了属于她的年纪,让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