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洋枪队护送着费大人逃进了城里……”
一个模样jīng明的家伙,大约消息比较灵通,当即就绘声绘sè地唠嗑起来,“……说起来,这文臣领兵就是不行啊!除了到处征兵拉夫凑人头,别的就啥也搞不好了。若非还有一个名叫安尔乐的管带临危不惧,拉起一伙弟兄守住了天堡城,好歹为朝廷守住了一处城外据点。那些无父无君的西洋人和革命党,只怕是早已在龙脖子(南京城郊的一处山丘,紧贴着城墙)架起大炮,对着城里猛轰了!”
听到这dì dū城中也已经如此危险,一众兵丁们不由得骇然变sè。
“……成了这样,这天下还有哪里是太平地境吗?”
“……唉,如今的这个世道,是越来越啦!但愿这次也能平安无事的过去吧。”
正当这伙兵丁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的时候,他们的长官恰好走了回来,看到这些惫懒的部下们说得热闹,当即就大声呵斥起来:“……去去去,你们今晚都是当差的呐!还不上街巡逻?缩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再敢嚼舌头,看本官不给你治一个扰军心之罪!”
长官一威,众位兵士们都只好不吭声了——从前两天颁布京师戒严令开始,因为多说几句犯忌讳的话,就被拉去扒掉外裤打板子,甚至戴枷示众的倒霉蛋,军中最少也有百来个了,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于是,一直等到长官骂得口干舌燥,又一次自己回去休息了,才有一个士兵咕哝着抱怨道:“……哼!只知道对咱们这些兵威,有本事就该出去打洋人和革命党……噢!你干什么?”
他的牢sao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位老兵屈指弹了一下额头,并且怒目而视。
“……你这乌鸦嘴,给老子少说几句罢!你忘啦,咱们的长官要是被派出城去打仗,顶着枪林弹雨赔命送死的岂不是就成了咱们这些兵?哪有像现在这样,可以缩在城里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