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嘴里还能“噗噗噗”地喷火。而他麾下的魔教喽啰们,也都穿红衣裳,戴红头巾,脚上套了红布鞋,xiong前还围着个红肚兜,上写‘封枪不,化弹为泥‘两排字,据说可以专克西洋火器、上阵刀枪不入。
自从上了舟山岛之后,这位风闲真人就四处做法事开道场,表演神通拉人入教,顺便“劝说”富户们慷慨捐款捐米,当即就倒腾得是jī飞狗跳。而看到魔教的声势如此庞大,一时之间,相信这玩意儿的人还真是不少,没几天就有上千人跑去参加,更有无数的杏黄八卦旗满街飘扬!
舟山岛的百姓,不管是住在城里还是乡里,这段rì子也给魔教的人空口忽悠得如颠似狂了——男人们一个个都捏了符箓,互相称呼为师兄师弟,整天忙着烧香做法,连水稻田撂荒了也不管。
而那些往rì不大出门走动的女子,也都换了红衣服,结了红头绳儿,挎着篮子抓着扇子走街串巷,动不动就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尖声念着什么口诀。真正厉害的神通,没见着修炼成多少,而各家各户珍藏的一点好东西,从rì常酒食到衣服布料、银钱饰,却是一车车地往魔教门徒手里送!
不少平rì里有头有脸的富豪士绅,看着民情汹涌,在心惊胆战之余,也只得拉下脸面不要,腆着个大肚子换了一身红布短打马褂,整rì里跟魔教师兄师弟们hún在一块儿。他们也不求修炼成什么无敌神功,只求别给风闲真人打成二mao子三mao子,让人家一把大火将宅院给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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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一副乌烟瘴气、群魔1uan舞的怪现状,马千竹县令感觉很是郁闷——你们这帮信魔教的狂人疯子,要杀洋人就给我去上海租界闹腾啊!跑到压根儿就没半个洋人的舟山岛来干什么?
而更加让他感到郁闷的是,根据朝廷颁的训令,每当魔教那些大师兄大师姐们举办法事的时候,各地官员还得穿上成套官服官靴,带头率领地方士绅焚香献祭,用迎接传旨钦差的礼节,去磕头跪拜神位神龛……让堂堂一地父母官,对着邪教门徒卑躬屈膝到了这等地步,官威何在?体统何在?
到了眼下这光景,除了南京城脚下有禁军弹压,还稍微安稳一些。而稍微远一些的江浙两省各府各县,已经差不多要变成魔教的天下了——到处都是系着红腰带红头巾的大师兄大师姐,文弱一些的家伙,还只是在乡镇之间耀武扬威,口口声声要尽诛各sè西洋mao子,扶保大金江山,却一心忙着敲诈勒索,对着土生土长的本国老百姓显威风;而若是遇上强悍一些的暴徒,索xìng直接轰走了县官老爷,把衙门改成香坛!县城里头有什么事情,都是最有面子的几位大师兄们商量着公决,再麻烦不到县太爷半点儿啦!
这可真是国之将亡,必生妖孽啊!
朝廷要是当真指望着这些家伙来扶保大金江山,那满朝文武就早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而且,这等邪教暴民要是得了朝廷名义,泛滥开来,接下来基本上铁定会有不测大祸!
事实上,不管京城朝堂上的高官大员们想法如何,江南的地方官员们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对于那些魔教徒众而言,所谓的驱逐洋人、扶保江山,只不过是个敷衍金陵朝廷的幌子。而钉了黄纸簿子,对着那些“二mao子”“三mao子”一家家勒索劝捐,才是他们的主业!
要是rì后一旦当真hún得风生水起、势力大涨,魔教那些教主、香主第一个要对付的绝对不是洋人,而是肯定会掉过头来打进京城做皇帝的——人家那可都是上千年的造反专业户了啊!
京城里头的那帮满洲大爷,明明已经把江山都折腾得丢掉大半,连祖坟和龙脉都被人刨了,却还要搞出这般昏招……莫非还真是害怕这江山社稷颠覆得不够快吗?
当然,虽说是“位卑未敢忘忧国”,但马千竹县令倒也没那么高的情cao和觉悟,只求着这些搞魔教的家伙快快滚蛋,不要再bī着自己跟耍猴似的参拜请神搞法事,就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幸好,那位风闲真人在舟山岛上折腾了将近一个月之后,觉得不能总是困守一地,又带着一帮徒子徒孙,乘船到外岛去开展传教工作,七天前去了岱山岛,接下来还要去嵊泗列岛……虽然满县的杏黄八卦旗,依然在乡野之间高高飘扬,但马千竹县令的耳边,好歹是变得清净了许多。
因此,马千竹县令就愈地不愿意看到风闲真人回来,甚至暗地里扎了挂着风闲真人名号的xiao草人,天天针扎火烤作法诅咒,希望这个三流神棍最好在海上遇到风1ang翻船淹死,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的这个诅咒居然成真了!
——当马千竹在县衙门用过午饭,正打算回去睡个午觉的时候,一个浑身**的邋遢军官,突然在几个衙役的搀扶之下闯进大堂,给县令大人带来了一个喜讯和一个噩耗。
“……禀报县尊大人,昨rì下午,一艘足有山丘大xiao的西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