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里泰勒上将,对此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叹息了两句。
而且,话说回来,让这么一个乐衷于施展邪法魅惑女同事的咸湿怪蜀黍,去领导光荣伟大正义的革命事业,拯救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这真的不要紧(大丈夫)吗?
再加上那么一帮把革命视为捞钱手段的“革命骨干”……想到此处,菲里的心头不由得无限悲哀。
“……唉,照此看来,李提督在革命党组织内部,恐怕是很受排斥的吧!”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从躺椅上支起身子,用一种魂合着同情、敬佩与惋惜的复杂眼神,打量着身边这位神情憔悴的传奇女提督,颇为感触地叹息道。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啦!当某位勇士被迫置身于一群懦夫软蛋之中的时候,他总是会现自己非常受同伴排斥的,就如同那些很倒霉地现自己生活在疯子们中间的正常人一样……”
对此,李华梅提督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撇着嘴回答道:
“……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只有从不做事的人,才永远不会犯错,永远不受人排挤和嫉妒。而想要做事的话,就一定会或多或少地出问题,……正所谓勇猛图敌,敌必仇;奋迅立功,众必忌。任劳则必招怨,门g罪始可有功。怨不深,则劳不著;罪不大,则功不成。谤书盈箧,毁言rì至,从古已然……”
说到这里,在这位传奇女强人的秀气嘴边缘,更是流露出了一丝充满了嘲讽的微笑。
“……古往今来的每一位英雄,若是真正想要闯出一番事业,就绝对不能过多在意那些庸人们的说三道四。哪怕是在三百年前,我统领舰队纵横东方、驱逐倭寇,声威震慑七海的时候,每一次打了胜仗回到杭州城的家里,也经常被一帮腐儒卫道士堵着家门指指戳戳,骂我有辱门风、不受守fù道。
而咱家隔壁恰好有个娇娇弱弱的翰林夫人,似乎是大家闺秀出身,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一年于清明祭祖的时候,不幸被潜入的股倭寇掳走。我指挥战舰出海追击半月,血战数次,方才将她救出贼窟……谁知她刚一回家,就悬梁自尽以全贞洁,丢下一对未足周岁的儿女无人抚养,甚至被后来的继母百般欺凌。让我在一时间真是气得直跳脚——早知道这样的话,本姐还那样辛苦地救你回来干什么?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缺乏jīng神承受能力的弱女子,一位毫无责任感的不合格母亲,却反倒让官府文人大肆鼓吹,标榜成了当代道德模范,在大街上花费公款树立牌坊,来表彰她的‘壮举’!
嘿嘿,如果她真的那么三贞九烈,在被倭寇掳掠的时候为什么不肯立即去死?反倒在被营救回来之后自杀……这分明就是不敢承受别人有sè眼光,企图用死来逃避一切的懦夫行径好不好!”
对于上述说法,菲里也是深有同感——从新耐sè瑞尔十三州殖民地的空旷原野,到马兹卡大陆的热带雨林,再到东方卡拉图大陆的东瀛列岛,他一直都是深受背后本国的那些yīn险黑刀之苦。幸好敌人那边同样是内斗内行、外战外行,乌鸦也别笑野猪黑,所以菲里的军团才能一路挣扎到现在。
然而,正当他给自己和李华梅提督倒了两杯琉球泡盛酒,打算碰杯一醉解忧愁的时候,却猛然现自己前方的清澄天空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片移动的模糊yīn影,并且隐约传来了呼啸的气流声……
“……那是……老黑龙福尔摩斯?它不是应该留在长崎港休假吗?”
察觉到天空中生的异变,菲里赶紧举起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抬头朝着那片yīn影望去,却愕然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骑在它背上的是……嗯,一身金灿灿的三井龙姬大姐?到底生什么事了?”
正当他还在纳闷的时候,天上那头浑身脱力的可怜老黑龙,就已经忍不住悲哀地低鸣一声,再也拍不动自己天生畸形的翅膀,猛地一头扎进了远处的浅滩之中,腾起一朵足有几层楼那么高的巨大水花。
而身穿着财富女神渥金选民套装的三井龙姬大姐,则是抢在千钧一之际,灵敏地跳下了龙鞍,然后又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飞行术,在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就缓缓地飘落到了菲里的面前。
于是,一头雾水的菲里还没来得及安排水手和渔夫,去打捞那头因为长途飞行而濒临过劳死的老黑龙,就被三井龙姬大姐带来的空前噩耗,给当场震住了。
“……根据一艘飞剪船紧急送到长崎港的消息,上海租界于三rì前遭遇数十万暴民围攻,黑rì巫妖总督中伏失踪!租界防御工事在魂之中已经被突破,驻军陷入崩溃,当地侨民死伤惨重!”
三井龙姬大姐刚一落地,就递给菲里一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公文信笺,气喘吁吁地如此说道,满脸灰尘被汗水冲刷出了一条条沟,显得黑一块白一块,宛如脏兮兮的花猫。
“……这就是上海方面紧急送来的求援信,现在只有你能去援救他们了!菲里泰勒上将,请尽快履行你身为耐sè瑞尔帝国第二任远东舰队司令的责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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