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二月,会津藩的南方邻居,坐拥米泽藩十五万石的上杉家,就企图以小吞大,率先挥师杀入会津,打响了这场东北战争的第一枪。紧接着,仙台藩的伊达家也以救援为名,加入了争夺会津藩的混战。然后还有秋田藩、津轻藩、长冈藩、庄内藩、黑川藩等等先后参战……总之,到了新年的时候,整个东北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再没有一寸安静的地方了。
因此,即使是在终于得到了仁孝朝廷覆灭,新的熊泽朝廷定鼎天下的准确消息之后,各藩彼此之间也已经是打出了狗脑子,一时间没法收得住手了。在一片惊愕之后,也只能一窝蜂地全都派遣使臣来长崎上表道贺,同时互相推卸责任,指责对方是逆贼,自己才是朝廷忠臣……
对于这种错综复杂、一团乱麻的状况,三井龙姬大小姐也感到很是头疼。
由财阀控制的新朝廷,已经把根基迁移到了西南,而满目疮痍的关东,实际上乃是预定的放弃之地,即使是在关东平原保留的几个港口据点,与东北战场之间也隔着大片的瘟疫无人区,唯有海路勉强可通,想要干涉实在是不容易……当然,那些乱兵想要南下的话,同样也是九死一生……
一方面是鞭长莫及、实力不济,另一方面是这场战乱伤害不到切身利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了避免弄巧成拙,闹出什么洋相,三井龙姬大小姐也就只好捏着鼻子权作不知,随着他们打打闹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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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东北各藩虽然彼此厮杀,处于事实上的dú lì状态,只是在名义上向长崎朝廷称臣纳贡而已。那么在更加靠北的虾夷岛,当地的土著酋长们则还要再进一步,索xìng宣布dú lì了
——当初,仁孝天皇在京都起兵倒幕的时候,有一批“远见卓识”的倒幕志士,居然跑到了极北边境的虾夷岛去策动叛乱,企图与京都的“官军”南北夹击,一举荡平关东。
由于自身力量太弱,他们不得不联合了本地的虾夷蛮族,这才攻破了幕府直辖的箱馆港和岛上唯一分封的松前藩。然后,这些穷酸浪人们便自说自话的挂起了“虾夷岛临时镇守府”的牌子,彼此大肆封官,光是“XX镇守使”就封了二十几个,还有兵马使、守备使、jǐng护使等等不计其数。
只可惜这自封的朝廷官帽子还没戴热,会津藩的数千讨伐军就渡海杀了过来。当地的虾夷蛮族见势不妙,赶紧扛着大包小包的丰厚战利品,很没义气地径自缩回了山林雪原之中。而这批倒幕志士们却是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在箱馆港和松前藩先后打了两仗,最后全军覆没,虾夷岛就此平定。
然而这天底下的事情,总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会津藩的几千jīng兵刚刚镇压完了虾夷岛的叛乱,回头一看,却愕然发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居然连江户幕府也倒了。
于是,松平正之藩主赶紧收兵撤走,到南边去游说东北各藩,开始去构筑他那个“奥羽越列藩同盟”的宏伟蓝图了。至于这鸟不拉屎的虾夷岛,就丢下来不管了。
而原本退入山林的虾夷蛮族,看到讨伐他们的官军居然不战退走,以为是畏惧了他们的勇猛,一时间大为得意,便又一次拉着队伍出来,到会津军遗留的旧营地上耀武扬威了一番。
然后,几位酋长大概是多喝了几杯烧酒,又觉得既然“南方人”都逃光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向远方的什么劳什子“天皇”、“将军”低头,索xìng宣布dú lì,又根据绑架来的某个西洋矿山工程师的建议,弄出个不伦不类的“虾夷联合酋长国”。但这些酋长们后来想想,又觉得似乎不够文雅,没有做到与国际接轨,于是又逼那位可怜的工程师想个更文明的名字,最终确定为“虾夷共和国”
不过,无论这帮土人怎么把国名给改来改去,这个所谓的新国家,其实还是个部落联盟罢了,甚至连个首都也没有——虾夷岛上仅有的两座城市,松前藩居城和箱馆港(函馆),都已经在战火中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而真正的虾夷土著,也更加习惯于在冰天雪地之中狩猎驯鹿和狗熊,却难以适应拥挤的城市生活。
因此,这个所谓“虾夷共和国”的建立,实际上也就是当地几个大部落的首领们,随便找了个宽敞的海滩,聚在一起烤肉烤鱼,酗酒痛饮一番,并且醉醺醺地宣誓就此立国,又释放了几个在战乱中被扣留的商人,让他们到南方去散布一些写在鹿皮和树皮上的“立国文告”,然后就各自带着部众钻进深山密林,回家继续去过自己的小r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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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荒诞的“新建国家”,却让长崎朝廷方面大为苦恼。
如今的列岛之内,处处分崩离析,东北的奥羽各藩尚且战乱不断,至于远在奥羽北方的虾夷岛,朝廷更是不想管也管不到,原本就是打着放任自流的主意,要收复也得等到rì后有了些实力再说。
因此,若是那帮虾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