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坐回了位置上。
黑暗精灵女政治家嗓音还是那么地柔和:“在战后兑现军票,确实应该是大陆会议的责任。但是大陆会议已经被强令解散,而且您也看到了,我这里现在是一个子儿也不剩了……”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声音也变得逐渐激昂起来。“是谁在战事激烈的时候按兵不动?是谁在前线饥寒交迫的时候放任粮食霉烂?是谁在年初地时候对战备工作百般阻挠?是谁在战争结束后化身为贪婪的秃鹫,抢夺将士们应有的福利?”
站在一群怨气冲天的军官中间,泽娜高昂着她的头,用富含情感的语气,义正词严地数落着各州议会的党同伐异、落井下石,巧妙地调动着人们的情绪。众人被她的话语所感染,会场内安静得连落一根针在地下都可以听见。
“……在这场漫长而艰苦的战争中,我们在寒冷地前线浴血奋战,死伤累累。而这些家伙除了争权夺利,给自己人找麻烦。他们还做过什么?”
义勇军领们略带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这些人除了在战场上添乱,实际上也没做什么好事,现在却又厚着脸皮来向去职地老上司伸手要钱。如果说冻结大陆会议帐户的议员是撕扯尸体的秃鹫,那他们就是秃鹫飞走之后赶来啃食残渣的食腐虫了。
不过,羞愧归羞愧,假如要他们把落了袋的金钱再拿出来,那同样是不可能的。刀枪不入的厚脸皮和高度退化的道德是全世界大多数官员地基本素质,唯一的区别就是掩饰手段的高下而已。
“……既然他们不仁。那我们也就不义!拿上来!”泽娜威风凛凛地一挥手,几个卫兵忙不迭地扛进来一个大麻袋,倒翻在塌了半边的桌子上,成捆崭新的军票顿时滚得到处都是。
“这是……”军官们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少数几个机灵的则大惊失色,“阁下,这么做似乎过于激烈了吧!这,这简直是把各州往死路上逼啊!”
“那些秃鹫在后方整治咱们的时候。难道考虑过你我地死活?”泽娜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她抓起军票,向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扬了扬,“这里是八十万金币的军票,待会儿按人头分。无论士兵、军官还是民夫,也不管隶属于哪个系统,总之每人二十个金币!伤残人员加倍!各州议会既然冻结了我们的帐户,那就应该负担起军票的兑现和战后地犒赏抚恤!”
她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上前收起麻袋。然后扛到了外面。几个军官有心制止。却被膀大腰圆的卫兵们按回了座位。没过多久,军营中就响起了海啸般的一阵阵欢呼声和怒骂声。
“诸位。”黑暗精灵女政治家得意地微笑着,而几个义勇军领已经是面色如土,“我已经替大家把军票了下去,并且在全军面前说明了原委,相信大家一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认清某些家伙的真面目……”
“泽娜小姐。”一个军官再也坐不下去,站起来大声驳斥,“您这么做,不是逼着大家和州议会翻脸吗?”
“哦?阁下以为我们还和他们是朋友?”泽娜眉毛一扬,“还是说,在侵吞军用资金地事情上,阁下和那些秃鹫站在同一立场上?”
“……”这位仁兄还能说什么,如果承认自己支持议会冻结帐户,恐怕连这间屋子也别想离开,就要带着满身子弹上阵亡名单了。
“这么大地一笔钱,州议会是绝对不会做好人的……”另一名军官也表了自己地意见,“我担心士兵在回乡之后要不到钱,会闹出乱子来!”
“哼哼,闹出乱子又怎么样?”泽娜冷笑道,“我们之所以会在和约签定之后莫名其妙地打上这有过无功一仗,说到底还是后方的议员们因为抓了几个残疾精灵就乱捷报,硬生生搞垮了通讯线路的缘故!可是他们对此有半点歉疚吗?没有!”她用力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至少我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我只看到,他们躲在安全的地方拍手称快,罢黜我们的职位,抹黑我们的功劳,蚕食我们的金钱……”听着如此悲愤的指责,许多人都是心中戚然,连带着对泽娜先斩后奏的做法也少了几分恶感。说到底,大家都是被同一阵台风扫到地倒霉蛋。谁也不比谁好过。
“……吃了我们的要吐出来,抢了我们的要还回来!做海盗就要有上绞刑架的觉悟,喝兵血就要有被活活打死的觉悟!”失去职位的黑暗精灵女政治家在会场中环顾了一遍,眼神凶狠得宛如被抢走幼崽的母狮子。
“各州议会既然红了眼睛敢动将士们的卖命钱,那就要有丢光民意的觉悟!诸位不是都丢了职位吗?那正好,就让这执政党的宝座变成一个最最烫手地玩意儿,看看上面地人的**有多耐热!大家一起努力,把各州议会冻结军队帐户的丑事宣扬开去,然后鼓动军属和遗孤上门去要钱!如果执政党赖帐,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起弹劾。把诸位的政敌赶下台!”
“那要是他们咬着牙给了呢?”有人不死心地反问。
“如果他们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把军票给兑现了……”泽娜的脸上露出了狐狸得逞般的笑容,“只要你们在活动串联的时候积极一点,民众就只会记得是你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