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可是外婆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眼睛也缓缓合了起来。江逸寒急忙用力搓着外婆的手,想让外婆的手暖起来,却是徒劳,“外婆,外婆,外婆。小寒还没有实现你的愿望呢,你不能走,不能走,外婆,外婆。”
外婆渐渐失去了气息,仿佛睡着了一般,手上的血色逐渐退去。江逸寒的声音也小了下去,轻轻的呼唤着,仿佛怕吵醒了睡找了的外婆,“外婆,外婆……醒醒,走,小寒带你去看一万块,那是好大好大一堆钱啊,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好吗?好吗?”
可惜,外婆不会给予江逸寒回答了,再也不会了。
“外婆,你好好睡吧,放心吧,小寒会很乖的。”江逸寒把外婆的手放在怀里,感受外婆的体温渐渐失去,原本红润的双手,也逐渐变成了白色,“外婆,记得吗,小时候,小寒最喜欢让外婆背着出去买糖吃了,邻居都说,外婆太宠我了。可是外婆总说,以后老了就背不动了,现在趁我还小,要多背几次。从那时候起,小寒就知道,孝顺外婆是小寒最应该做的事了,可是这次,小寒却没有多陪外婆一段时间,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外婆。”
江逸寒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抚摩着外婆的脸颊,感觉失去体温的外婆,江逸寒安静地坐在旁边,仔细地记着外婆的每个细节。
“妈,外婆睡着了。一一,过来和外婆说再见,我们应该好好地送外婆走。”江逸寒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用手一一感受外婆的容貌,一切仿佛都还在,还那么的真实,只是不在一个世界上了。
周冰和江紫依都再也撑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握着妈妈和一一的手,江逸寒的泪不自觉的滑落,可是江逸寒却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外婆睡着了,会吵醒她的,会吵醒她的。
外婆最终走了,没有预兆,江逸寒甚至没有好好地和外婆说上几句话,接下来的丧事,持续了一个星期,从整理仪容,入棺,到火化,下葬,江逸寒全部亲自经手,让外婆安心地离开了。
按外婆的心愿,法事持续了一周。江逸寒整夜整夜地跪在外婆的灵前,送走外婆,白天江逸寒又起来,打点家里的大小事宜,接待村里的远亲近邻。即使是铁打的,平均每天睡不到3个小时,也撑不住,可江逸寒撑下来了。周冰,江紫依,李然,就这么看着江逸寒一直不阖眼,忙上忙下,除了帮忙分担一些,谁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去安慰江逸寒。
“妈,我想回去工作。”坐在灵堂,法事终于结束了,江逸寒和自己的母亲商量到。
“小寒,为什么,你最近那么累,不休息下吗?外婆会心疼的。”周冰看了看灵堂上那张黑白的照片,又不忍地回过头来。
“妈,外婆喜欢看到我开心努力的样子,所以我想努力工作给她看,希望她看到一个好外孙。妈,我不想外婆失望,不想她失望。”江逸寒抹了抹已经好几天不出来的眼泪,本以为眼泪已经不会再流了,可是看到外婆那张黑白照片,笑容依旧,只是人不在了,江逸寒就再控制不住自己,也许只有不断的工作,才能稍微忘记一些吧。
“小寒。”周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江逸寒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这个儿子,看着他坚强地主持家里这几天的事,忙进忙出,几乎没有休息,也不曾看到他哭过,说不心疼,是假的,作为母亲,看着憔悴的江逸寒,周冰的心比谁都着急,可是看看灵堂上的照片,周冰也不知道该对江逸寒说些什么。
江逸寒在母亲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累了,真的累了。
江逸寒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外婆还在,给他讲故事,带他去玩,陪着他做作业,甚至只是看着他,也会微笑的外婆,一切都那么真实而接近。
梦很长,仿佛一切都还是一样的。可梦终究有醒的时候,醒来之后,江逸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依旧是灵堂,依旧是黑白照片,看着睡了过去的妹妹和母亲,还有在旁边帮忙守灵的李然。江逸寒摸了摸脸颊,泪水不自觉地就再次流了下来。
当江逸寒离开家的时候,周冰没有再阻拦,只是站在家门口,看着儿子越发瘦弱的身影,心疼不已,总有什么想说,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低声说到,“妈,你在天上看着小寒,保佑他一切都顺利吧。”
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再加上眼泪流得太多,江逸寒的黑眼圈十分明显,眼睛里的血丝多的可怕,憔悴不已的江逸寒,一切都显得那么单薄。
李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即使对于他来说,待自己那么好的外婆走了,他心里也难受,更何况是江逸寒。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些什么。
回到韩国,走出仁川机场,出口处的照相机多得让江逸寒睁不开眼。江逸寒拿出墨镜,第一次,不说一句话得离开了,没有理会那些嘈杂不已的媒体。围在机场的城堡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现,去支持自己心中的少爷,只知道默默的跟着,跟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今儿,我想见亦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