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柱国言之凿凿。建康帝这才心中稍安。擦擦一脑门子白毛汗。长吁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发觉自己的表现太丢颜面。建康帝干笑一声。补救道:“国老说的自然没错。但秦国既然这么大地动作。定然不会忽略这些问题。他们另有所图也说不定。不能大意啊。国老!”
“陛下圣明。”诸烈点头道:“老臣已经派人将城门砌死。将城墙裂缝处堵住。确保到时不会渗水。又命人建造无数巨型水拒马。一旦秦军放水。便将其抢先放下。管保秦军战船无法接近。”
“还有呢?”建康帝巴巴的问道。
“没有别地了。”诸烈摇摇头道:“目前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那朕有条妙计。”建康帝神秘兮兮道:“可保国老挫败秦国的阴谋。”
“哦……陛下请讲。”诸烈勉强保持恭谨道。
“不如我们趁夜派大军出城。破坏掉秦军的诡计。”建康帝小心翼翼道。
“不行。无论如何大军都不能出城!”诸烈斩钉截铁道。
建康帝难得有条好主意。不服气道:“难道就坐视神京城被淹没吗?”
“陛下容禀。”诸烈耐下性子。为他解说道:“秦军地围墙已经有三丈高了。他们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夜里把火把点的亮如白昼。我们贸然偷袭。定会被秦军的强弓硬弩火龙弹给教训了的。”
这老儿不是被我那妹夫给打怕了吧?建康帝心中不快。面上勉强保持着客气道:“依国老的意思。我们就只有困守一途。没有其他办法吗?”
“老臣已经说过多次了。”诸烈脾气暴躁。终于不耐烦道:“如今敌我实力悬殊。秦雨田又是击败了赵无咎地不世名将。无论从哪个方面。我们都甘拜下风。唯有借助这高墙坚城据险以守。方能保证不被强秦吞没。一旦离了城。就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所以除了静观其变。没有别的法子!”
一番劈头盖脸把建康帝训得跟孙子似地。末了诸烈丢下一句:“防务和后勤都有老臣操心。陛下只需坐镇皇宫。安抚住那些王公贵族就行了。”说完一拱手道:“老臣还有事情。暂且告退。”便昂首阔步下了望塔。径直去了。
要知道。这时候在塔上的可不止他们俩。还有几个皇帝的亲信大臣。遭了他这顿抢白。建康帝的面色也就可想而知了。
边上一直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大臣们赶紧安慰陛下道:“诸烈就那个臭脾气。陛下莫跟他一般见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却也有被诸烈夺了权。或者眼红他的权势的。趁机挑唆道:“我们虽然没有上柱国地名气。但也算饱读兵书。空有大军二十万而不敢出城决战。闻所未闻啊!就知道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城里。一不用计二不强攻。就等着别人来揍!这种守城之法。真是闻所未闻啊!”
“行了。不要说了。”建康帝毕竟是个明白事理的。他知道自己还要多多仰仗诸烈。所以将不快强窝在心里。闷哼一声道:“你们能。那就拿出个办法来比过他呀?!”
“兵权都在他一人手里。我们就算有计策。也是白搭呀。”众人一脸无奈道。
“那就住嘴!”建康帝冷哼一声。拂袖下楼去了。
时间飞快的过去。转眼冬去春来。草长莺飞。春风又吹绿了江南岸。从进入二月开始。长江流域的气候明显变暖。冷暖交替导致霪雨霏霏。乃至暴雨连连。致使河水上涨。等到了三月份。第一次汛期便会到来。因为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又称桃花汛。
一旦在汛期前还没做好准备。汹涌的洪水便会冲毁提防。将几个月的劳作泡汤。所以必须要加紧赶工。按时完成任务。
深谙胡萝卜加大棒政策的武成王。一面命令士兵严厉监督民夫做工。一面又下令。待洪水退后。淤出来的良田将全部分给这些民夫……当然按照他的一贯原则。会将每队民夫地表现量化打分。排定名次。优者多得。劣者少得。差距竟有十几倍之多。
楚国民夫哪禁得起他这番揉搓。在欲仙欲死中痛并快乐着。终于赶在汛期前。将两条引水渠道修好。并将包围上京城地围墙修到了最低四丈高。
在一个月朗星稀。夜风宜人地夜晚。武成王拥抱了未出生地孩子他妈。然后翻身上马。在前呼后拥中沿着黑洞洞的河床驰骋。在子夜时分抵达了太湖那已经高达五六丈。长而宽地南面河堤上。
沈青和胥千山早就等在那里。一见王爷抵达。赶忙迎了上来。
利落的翻身下马。秦雷沉声道:“准备好了吗?”
沈青兴奋地搓搓手。微微激动道:“今天过午已经验收合格。王爷尽管放心。咱们这套方案。既不会伤及无辜。又能达到目的。实在是两全其美啊!”别看水淹神京城的方案是他提出来的。但残忍不仁。不顾黎民生死这样地千古骂名也如影随形。沈青的心理压力也就可想而知。现在能够不担那等恶名。不管多兴奋都是应该地。
胥千山却没有他那么多心理活动。语调平静道:“只要提起这八道铁闸。积蓄了五天。与堤外平地的落差达到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