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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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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六七五章 战争还是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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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秋风萧瑟、万物肃杀的九月里。上官云鹤抵达了黄河边。这一路上对他的冲击之大。足以将其一生建立起来的信念和信心彻底摧毁。

    到了大河边。他又悲哀的发现。原先如齐国腰带一般的滔滔黄河。已经彻底落入了秦国人的手中——江面上飘着的大小船只。无论是军船还是民船。都要悬挂一面写着华夏的旗帜。而且这面旗帜的底色是黑色的。

    武成王尚黑。这是众所周知的。

    “为什么要悬挂这面旗?”见前来迎接的齐国官船也挂着这种黑旗。愈加沉默寡言的老丞相终于忍不住问道。

    “哎。老相爷有所不知。”迎接的地方官也觉着面上无光。小声道:“秦国的水军控制了河面。并宣称两国正在交战状态。会攻击一切没有悬挂识别旗的船只。”说着一指那面黑旗道:“要想在河上走。就得挂这玩意儿。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这也太霸道了吧?”上官云鹤的儿子上官龄低声道。

    “这才哪到哪?”叹口气。那官员大倒苦水道:“从上个月开始。秦国人就开始在河南各州府清点人口。厘定税率。还毫不客气的颁布了最新的法令。说原先的统统作废了。”

    “太放肆了!”上官龄忍不住拍案道:“明明已经答应。在和谈结束前不再占领我大齐的一寸土地。你们就这样忍受秦国人出尔反尔地无耻之举吗?”

    “不忍又能怎样?”对于上官龄的责难。官员并不买账。闷声道:“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整个大河以南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军队。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抗?”

    “当地百姓就任由秦国人鱼肉。没有揭竿而起吗?”上官龄的底气已经不足。不过是为了面子在强撑罢了。

    “别指望那群有奶便是娘的愚民!”官员哂笑一声道:“他们早被秦国人的小恩小惠收买。已经忘了自己还是齐国人了。”

    “什么样的恩惠?”一直沉默的上官云鹤突然出声问道。

    “无非就是量量田、减减税什么的。”官员小声道:“反正都是些邀买人心之举。”

    “必然不会持久。”上官龄纷纷插言道:“就等着翻脸不认账的时候吧。”

    “可秦国武成王命人在各州府县城。都竖起了数丈高地石碑。把他的新法令刻在上面。又让人给老百姓反复念叨。说什么一百年不变之类的。”官员苦笑道:“反正老百姓挺信他的。这帮愚民啊。真是好糊弄。”

    “这么好糊弄我们都没糊弄好!”上官云鹤沉声道:“还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愚?”他突然的发作使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谈话便进行不下去。那官员又勉强陪着说了会儿话。就随便找个托词进了船舱。把上官云鹤父子晾在门口。

    上官云鹤也不以为意。他扶着栏杆站在船沿。膝盖以下已经被溅起的浪花打湿。他却浑不在意。只是将视线投向遥远的东方……只见那浑浊的河水滔滔东逝。最终一定会汇聚到浩瀚的大海里。而齐国地命运又将走向哪里呢?

    等他到达官渡口。再在秦军的引导下到达虎牢关时。已经是当天夜里了。秦军对他们一行还算客气。细心地安排营帐饮食。一切都没有怠慢。虽然满怀心事。但一路上的颠簸劳累。还是让上官丞相倒头便睡。一觉到了天亮时分。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帐外地争执声吵醒地。凝神倾听。却是自己的儿子在跟人争吵。只听上官龄道:“我们要去的是虎牢关。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作甚?”

    “这里就是虎牢关。”一个带着浓重关西口音的男声道:“我们几十万大军驻扎于此。难道还能是别处?”

    “骗谁玩呢?你说这是虎牢关。那关城在哪呢?”上官龄气哄哄道:“我齐国在此营建二百多年的千古雄关。难道插翅膀飞了不成!”

    “可以这么说吧。”那秦国人冷笑道:“我们帅王请下神罚。将你们那劳什子虎牢关给送上天了……喏。那条大道边上的两座黑山。就是你们虎牢关的旧址。”

    “拿我当三岁孩子不成?”上官龄愤愤道:“我要见你们王爷!”

    “候着吧。王爷有功夫了自然会见你。”

    “龄儿……”上官龄还要发作。却听里面父亲叫自己。只好愤愤地一甩袖子进了帐篷。

    “父亲您也听见了。我看秦国人就是要欺负我们。”一边扶起父亲。上官龄一边气呼呼道:“拿我们当猴耍了。”

    “据为父所知。虎牢关确实在转眼之间化为一团灰烬。”上官云鹤轻叹一声道:“弱国无外交。稍安勿躁吧小子。”上官龄这才无话可说。在那里憋着生闷气。

    打那天后。齐国地使节团便在秦营里住下了。每天有吃有喝。还没人打扰……对于使团这种工作性质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上官云鹤等人自然是万分焦急。每日与秦军官员交涉。却总是得到同样的三个字等着吧。

    真正地望断秋水、度日如年啊……到十月里。国内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秦军在三江口一带大败于南楚水师。其南线最高统帅楚国公、镇南元帅伯赏别离重伤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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