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看凌雪在那里似模似样说得起劲,就问苏楚说:“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她自己编出来的吧。”
苏楚迟疑地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估计是真的,我看她没本事编出这么一堆东西。”
“不好说,听着怎么有点像电视剧。女人的想象力很丰富的,没准看见个怪石头对着这座楼就胡思乱想起来。”
关馨儿在一旁说:“你们怎么能这么想呢?确实有这么个故事啊。苏楚,你也应该来过烈士公园吧,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苏楚不好意思地说:“平时学习忙,没什么时间出来游山玩水。”关馨儿微微一笑,不再出声了。
凌雪继续在那里讲解:“这位女子搬进王府之后一直就心绪不佳,不到一年的时间染上了一场重病,就此便辞世。那位王爷悲痛欲绝,感觉亏欠心上人多矣,不敢再登此楼。而是经常在楼下站在这块石头前,沉思良久,想到如此巨石不知经历几世几劫仍是坚硬如初,而心爱的人的生命却如同朝露一般转瞬及逝,再无从寻觅,顿时泪水涟涟,落在了这石上便留下了这点点泪痕。因而这块石头便得名‘泪斑石’。”
说完凌雪指着石上的一些斑点便叫他们看。苏楚见她能记得这么清楚,讲述起来也是有条不紊,心里不禁暗自佩服,但嘴上却说:“你这个故事倒是很感人,不过我觉得一块石头在这搁了这么多年,上面有些斑斑点点的东西也很正常。你也不能就此断定那是人的眼泪造成的。”
凌雪白了他一眼:“你真讨厌,连一点情趣都没有!再不跟你说这些了。”
“你总得允许我表露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我就不允许!”
苏楚还待反驳,关馨儿说:“其实这些民间流传的故事或者是传说,本身是真是假的并不重要,也无从考证。关键是人们喜欢这些故事,它们能够打动人们的心,寄托人们的感情,于是便能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所以,苏楚,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故事,你何必过于在乎它的真伪呢?你就权且当它是真的,这样便会给你的游历带来快乐,不是吗?”
苏楚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好想一些了。不像她,硬逼着我接受她的想法。”
凌雪说:“我可没逼你。下次我再说你可千万别听了。”
苏楚只得干笑两声,说:“都是几个熟人,何必这样呢?好了好了,下次你说我一定认真听,决不再发表意见了。”
凌雪没好气地说:“不要,你最好别听了。就算你装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我一想到你其实是将信将疑,口是心非,口蜜腹剑,皮笑肉不笑的,我就更生气!”
苏楚嚷道:“你可真会给人扣帽子,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把我说得跟砣屎一样。我怎么又皮笑肉不笑了?你看我笑得多真诚啊!”说完,苏楚隙牙裂齿地冲凌雪笑了一下。
凌雪强忍住笑说:“你这个人脸皮真厚。还用我说,你本来就是一砣……那个东西。”
秦飞对凌雪说:“好了好了,人家也就是随便说说,说句实话,你那个故事确实是有点玄乎,我也是心存疑虑。”说完他又扭头对苏楚说:“哎,我说,你现在说话怎么老爱用那个‘屎’字?能不能换个文雅点的说话,比如说‘大便’。”
“生活本来就是一砣屎嘛。好吧,按你的意思,生活是一堆大便。”
凌雪说:“你的生活才是一砣屎呢。”
苏楚对秦飞说:“你看她也是说‘屎’,这是口语里的习惯用法。”
苏楚跟凌雪斗了一会嘴,居然感觉心里一阵舒畅。很难说是为什么,苏楚觉得自己跟凌雪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想干点什么的冲动,不管是逗她笑还是惹她生气,反正在她面前就不想让嘴闲着。进了公园之后,秦飞跟对他说关馨儿如何不错,他完全没往心里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凌雪身上了;走着走着他下意识地就跟在凌雪身边去了。凌雪对这个公园很熟悉,她参观起来也很奇怪:不管是她的行动还是思维总是那样跳跃不安。她对于每个景点都十分的清楚,对每个景点都很有兴趣,但是她在每个景点却都不会做过多的停留。她不满足于既有的现实,她总是在寻找新的景物,新的更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她看的时候倒是很投入,还时不时会问苏楚一两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苏楚开始还用心想一想,后来觉得凌雪说这些话与其说她是在对自己说话,不如说她是在自言自语。凌雪的外表带着几分天真和冲动,甚至还有小女生的娇憨,但是在她的内心潜藏着某种超越她年龄的成熟——苏楚说不上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能感觉到的是他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跟上凌雪的节奏。她并不在乎苏楚在看什么,怎么看,或者是看完没有,她只是东一下,西一下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和自己的路线来欣赏这个公园。不过这样也好,苏楚既懒得去看这园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也懒得去听凌雪对自己说了什么,他自己既定的方针就是跟在凌雪身边仔细地欣赏凌雪,凌雪对他来说就最吸引人的风景。苏楚觉得这样倒也好玩:凌雪观赏景物,自己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