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心想:你可真是个鬼灵精加包打听,顿时没好气地说:“你家比我有钱,你怎么不自己上了算了?”
“我跟她认识那么长时间,太熟了,培养不出感觉来了。你对她可谓一见钟情,我看还是你来比较合适。”
苏楚心中暗暗地设想了一下,如果能牵着凌雪的手走过H市的街头,累了的时候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那真是平生想都不敢想的美事。苏楚回味起今天下午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那淡淡的飘柔的香味,眼前浮现出凌雪的盈盈笑语和诱人的身段,不禁又开始有些神情恍惚起来。
秦飞看他沉吟不语,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兴奋的神采,早猜到他想什么了,于是又推了他一把:“你看,被我说中心思了吧,搞得你这么矛盾。”
苏楚满脸通红地叫了起来:“我哪里矛盾了?是啊,就算我一见面就觉得人家好那又能怎么样?人家又没觉得我怎么样?是,我是真的很想试试,但总觉得底气不足。”
秦飞大声笑了起来:“看你激动得,我跟你开玩笑的,凌雪不适合你,我并不鼓励你这么做。其实照我看,家庭条件困难一点的女生其实比家里有钱的女生更不好追。”
苏楚听了这话不解地问:“为什么?你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来的?”
“你想啊,女人最大的本钱是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她们的美貌。”
“对啊,女人要想改变命运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利用自己的美貌;直白点讲就是找个有钱的老公嫁了算了。有钱的女人她已经有钱了,她不会想到利用自己的容貌来换取物质。没钱的女人不管她们愿不愿意承认,往往在心里或多或少地会想到自己的容貌有着可观的利用价值。这样推论起来,在选择男朋友或是丈夫的时候有钱的女人比没钱的女人考虑得要单纯一些,她们并不吝惜自己的容貌,不会将它与物质联系起来,她们考虑的往往只是这个男人本身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苏楚不服气地说:“我觉得你这套理论是既俗气且粗糙。那照你这么说,女人们所谓的改变命运就是获得更多的金钱和物质,钱多了就一定幸福吗?我看这个问题不用我来回答吧。”
秦飞冷笑道:“你错了。对于少数拥有杰出才华的女性来说,她们可以忍受物质的贫瘠,单纯地活在精神领域里便能获得极大的幸福。但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漂亮和俗气,聪明和俗气往往在女人身上并存。漂亮而俗气,聪明而俗气,甚至三者兼而有之的女人都是大有人在。而且通常情况是一个女人越漂亮越聪明反而越俗气。”
“我真不知道你又怎么得出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
“这也很好理解啊。一个优秀的女孩,从小就兼具美貌与才智,受到周围人的追捧,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她唯一的不足且不能改变的就是她不幸出生在一个没有钱的家庭。在贫困落后的地方这一缺陷可能不会特别突出,但在一个物质高度发达的地方,比如说H市,这可就是生命中不能忍受的东西。你想,一个漂亮,优雅,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每天去挤你们H市状况极其糟糕的公共汽车,反而是许多无论是在容貌和才智上都远不如她的女孩因为家庭出身较好不必每天狼狈不堪地挤在公共汽车里面,这样一来她的内心可能会平衡吗?她必定会充分利用自身的条件去博取她没有的东西。”
听着秦飞在那里口若悬河,苏楚想起了适才在公共汽车上自己的感受:是啊,对于凌雪那样一个优秀的女孩来说在一个夏日的傍晚挤上一辆公共汽车,混迹在一大堆浑身大汗,奔波劳累的人之中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只有当她乘上那辆黑色的桑塔纳2000,飞驰在H市宽阔的马路上,享受着柔媚的灯光,这才能将她的美貌,她的才华,她的气质尽情地绽放出来,那才是能与她相匹配的生活方式。苏楚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疑问:她自己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了呢?
秦飞继续在那滔滔不绝:“我建议你去看一部小说《名利场》。里面的女人公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人物:她聪明而工于心机,漂亮且擅长交际,她自认高人一等理应享受到丰富的物质条件,优越的社会地位,但她不幸出身在一个贫困的家庭,生活中的一切与她自身相比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于是拼命地想爬入上流社会,过上华贵奢侈的生活,她认为这样的生活才是她应当拥有的。她举目无亲,不能够依靠任何人,只能最大程度的出卖自己的美貌和才智甚至是肉体,尽管最后她失败了,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成功了。正因为她是如此的出色,所以才不甘于平凡,才会拼命追求物质,才会更加的俗气。如果她仅仅是一个姿色平平,头脑愚钝的穷苦女孩,很可能就会逆来顺受,安于现状,反而显得淡泊名利了。这个人物是特殊的,极端的,但是你不能否认她的心态带有普遍性,甚至可能有些人具有而不自知,或是自己不愿意承认。”
苏楚被秦飞说得有些晕了,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心想:我知道你小子书念得好,没想到你在大学里正经事没干,倒琢磨出这么多歪八道理。忽然,苏楚愣头愣脑地蹦出一句:“这书谁写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