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光银光旋风卷叶般奔到近处,向扬和骆金铃顿感眼前光芒夺目,一霎眼间,金光已自两人眼前一闪而过,隐隐约约见到有个人影藏在光芒之中,却瞧不清样貌。
金光一过,银光伴着清啸之声随至,刚刚奔过两人所在之地,突然轻飘飘地一个转折,绕回一个半圆,来到向、骆两人面前,轻灵之极地绕着两人兜了个圈,一圈之后又是一圈,接连兜了四个圈子,啸声跟着流转自在,音律宛然,极是悦耳,每绕一圈,便慢下来几分,四圈之后,那银光轻轻巧巧地落在两人之前,啸声跟着止歇。
向扬初见两道光芒,还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时方才看了清楚,驻足眼前的却是一个妙龄少女,身材娇小,脸蛋白皙,全身裹在一件银白色的斗篷里,不知是何质料,黑夜之中显得银光烂然,绚丽出奇,如生夜光。那少女斜着头打量两人,眼睛一眨一眨,跟着微微一笑,启唇说道:“夜这样深,你们两位在这里做什么呀?”她吐音清甜,语调动听,仿佛字字皆成音韵,几字说来,向扬和骆金铃但觉听来难以言谕的舒适,一时居然都没答话。
银衣少女见两人没有回应,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那金光停在数十丈外,传来一个声音叫道:“师妹,你在干什么?快跟上来,别耽搁了!”听那声音,似也是个年轻女子,却远为沉静凝重,跟那银衣少女的娇柔口音大相迳庭。
银衣少女嫣然一笑,道:“等一下有恶人要经过这儿,你们可别被见着啦,快快先躲起来罢。”说着轻轻挥了挥手,脚下一点,身形飘忽地朝那金光奔去,口中又吟起清啸。
向扬目送两人远去,心中正觉莫名其妙,忽见远方又是一个人影急奔而来,却是一个紫衣女子,容貌甚是美丽,经过两人身边时略一停步,道:“劳驾!罢……刚才可有两个穿着金、银服色的姑娘经过?”说话之间喘息仓促,似乎是长途奔驰,有点力不从心。
向扬伸手朝银衣少女去处一指。那紫衣女子拱手道:“多谢!”一提真气,跟着追了上去。
紫衣女子身形尚未远去,接着又有三名少女紧随而至,一穿鹅黄,两穿翠绿,都是气喘吁吁,追得十分吃力,对向扬、骆金铃望也不望便奔过去,远远跟在紫衣女子之后去了。
向扬皱眉道:“这事情有点古怪。”骆金铃嗯了一声,心中却比向扬明白,暗想:“难道是那些人来了?不然,何以会惊动这些女子?”
不多时,又有七八名女子先后赶来,后来的尚见得到前头的,便没人再停步与向扬说话。再过一会儿,竟有二三十名姑娘一齐奔至,脚步快慢有别,脸上神情也各有不同,有的愤怒,有的惊惶,也有丝毫不动声色的,可是最奇怪者,却是人人美貌,竟无一女例外。
算来过去了五六十人之后,才不再有人来到。向扬心道:“那银衣姑娘说有恶人来到,总不成这些女子个个都是恶人?数十个姑娘夜里赶路,却又这样零落分散,决无道理。”正自生疑,忽听众女来处又传来阵阵声响,一听之下,似是金铁交击之声。再一听,那交击之声既繁且急,乃是有人正持兵刃交手过招。
向扬心道:“正主儿来了。”耳听兵刃交锋之声虽响,却颇有凝滞之意,心知出手之人中有人内力精深,藏锋不露,另一人却以招数凌厉取胜。黑夜之中,但见数个黑影渐渐逼近,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奔在最前头,左右游走,手中长剑开阖变化,以一人之力对抗后面数人,虽然且战且走,却仍能勉力支持,将所有敌人的招数尽数接了过去。
向扬见了那青年武功身法,不禁吃了一惊,叫道:“是师弟!”骆金铃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远远望去,果然便似是文渊,心底暗叫不妙:“不好!那文渊已经知道我的身分,要是给他见着了我,便骗不过向扬。”
她既不愿复仇良机付诸流水,又不能立时动手,徬徨之下,三步并做两步地躲到桥后,先避开了文渊,再图打算。向扬没注意到她神态有异,只道她害怕来人凶狠廝斗,躲藏起来反而较好,当下道:“姑娘,你别出来,我先打发这些傢伙。”右掌一圈,提起内劲,大步走上前去,叫道:“师弟,快过来!”
那单身独斗之人,正是文渊。他以寡击众,本已大为不利,听得向扬呼叫,不觉大喜,眼下无暇回身,只是叫道:“师兄小心,这些人厉害得紧!”
向扬此时已然看清,围攻文渊的共有五人,两个中年汉子使动大刀,两个较年轻的男子分持短枪、九节鞭,另有一个矮小老人,头上一根头发也无,瘦骨稜稜,赤手空拳,招数却最为厉害,双手擒拿拍打,忽指忽掌,进退诡异,文渊长剑上的守势,一大半倒是用以应付这老者。
向扬不加思索,迈步而前,左足微抬,双掌一分,右掌呼地击向那老者。
这一掌不但蕴藏了“夔龙劲”的功力,向扬多日来苦练的“寰宇神通”秘诀也不知不觉地融会而入,掌劲若发若收,后劲层层叠叠,浩如大海洪涛,威力何其惊人?那老人乍逢猛招,却也临危不乱,舍文渊而退步,每退一步,双掌拍手三下,待得退后三步,向扬掌力已至,那老者双掌一并,内劲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