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朝大庆,百辟俱陈,升工籍殿,以咏祖考,君臣相对,便须
涕洟。以此说非通,还以嘉庆用之。后周登歌,备钟、磬、琴、瑟,阶上设笙、
管。今遂因之。合于《仪礼》荷瑟升歌,及笙入,立于阶下,间歌合乐,是燕饮
之事矣。登歌法,十有四人,钟东磬西,工各一人,琴、瑟、筝、筑各一人,并
歌者三人,执节七人,并坐阶上。笙、竽、箫、笛、埙、篪各一人,并立阶下。
悉进贤冠,绛公服。斟酌古今,参而用之。祀神宴会通行之。若有大祀临轩,陈
于阶坛之上。若册拜王公,设宫悬,不用登歌。释奠则唯用登歌,而不设悬。
古者人君食,皆用当月之调,以取时律之声。使不失五常之性,调畅四体,
令得时气之和。故鲍邺上言,天子食饮,必顺四时,有食举乐,所以顺天地,养
神明,可作十二月均,感天和气。此则殿庭月调之义也。祭祀既已分乐,临轩朝
会,并用当月之律。正月悬太簇之均,乃至十二月悬大吕之均,欲感君人情性,
允协阴阳之序也。
又文舞六十四人,并黑介帻,冠进贤冠,绛纱连裳,内单,皂褾、领、
襈、裾、革带,乌皮履。十六人执鸑。十六人执旄。十六人执旄。十六人执羽,
左手皆执籥。二人执纛,引前,在舞人数外,衣冠同舞人。武舞六十四人,并服
武弁,朱褠衣,革带,乌皮履。左执朱干,右执大戚,依朱干玉戚之文。二人
执旌,居前,二人执鼗,二人执铎。金錞二,四人舆,二人作。二人执铙次之。
二人执相,在左,二人执雅,在右,各工一人作。自旌以下来引,并在舞人数外,
衣冠同舞人。《周官》所谓“以金錞和鼓,金镯节鼓,金铙止鼓,金铎通鼓”
也。又依《乐记》象德拟功,初来就位,总干而山立,思君道之难也。发扬蹈厉,
威而不残也。舞乱皆坐,四海咸安也。武,始而受命,再成而定山东,三成而平
蜀道,四成而北狄是通,五成而江南是拓,六成复缀,以阐太平。高祖曰:“不
须象功德,直象事可也。”然竟用之。近代舞出入皆作乐,谓之阶步,咸用《肆
夏》。今亦依定,即《周官》所谓乐出入奏钟鼓也。又魏、晋故事,有《矛俞》、
《弩俞》及朱儒导引。今据《尚书》直云干羽,《礼》文称羽籥干戚。今文舞执
羽籥,武舞执干戚,其《矛俞》、《弩俞》等,盖汉高祖自汉中归,巴、俞之兵,
执仗而舞也。既非正典,悉罢不用。
十四年三月,乐定。秘书监、奇章县公牛弘,秘书丞、北绛郡公姚察,通直
散骑常侍、虞部侍郎许善心,兼内史舍人虞世基,仪同三司、东宫学士饶阳伯刘
臻等奏曰:“臣闻蕢桴土鼓,由来斯尚,雷出地奋,著自《易经》。邃古帝王,
经邦驭物,揖让而临天下者,祀乐之谓也。秦焚经典,乐书亡缺,爰至汉兴,始
加鸠采,祖述增广,缉成朝宪。魏、晋相承,更加论讨,沿革之宜,备于故实。
永嘉之后,九服崩离,燕、石、苻、姚,遁据华土。此其戎乎,何必伊川之上,
吾其左衽,无复微管之功。前言往式,于斯而尽。金陵建社,朝士南奔,帝则皇
规,粲然更备,与内原隔绝,三百年于兹矣。伏惟明圣膺期,会昌在运。今南征
所获梁、陈乐人,及晋、宋旗章,宛然俱至。曩代所不服者,今悉服之,前朝所
未得者,今悉得之。化洽功成,于是乎在。臣等伏奉明诏,详定雅乐,博访知音,
旁求儒彦,研校是非,定其去就,取为一代正乐,具在本司。”于是并撰歌辞三
十首,诏并令施用,见行者皆停之。其人间音乐,流僻日久,弃其旧体者,并加
禁约,务存其本。
先是高祖遣内史侍郎李元操、直内史省卢思道等,列清庙歌辞十二曲。令齐
乐人曹妙达于太乐教习,以代周歌。其初迎神七言,象《元基曲》,献奠登歌六
言,象《倾杯曲》,送神礼毕五言,象《行天曲》。至是弘等但改其声,合于钟
律,而辞经敕定,不敢易之。至仁寿元年,炀帝初为皇太子,从飨于太庙,闻而
非之。乃上言曰:“清庙歌辞,文多浮丽,不足以述宣功德,请更议定。”于是
制诏吏部尚书、奇章公弘,开府仪同三司、领太子洗马柳顾言,秘书丞、摄太常
少卿许善心,内史舍人虞世基,礼部侍郎蔡徵等,更详故实,创制雅乐歌辞。其
祠圆丘,皇帝入,至版位定,奏《昭夏》之乐,以降天神。升坛,奏《皇夏》之
乐。受玉帛,登歌,奏《昭夏》之乐。皇帝降南陛,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