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是你棋高一招，我又输了。”
白棋的大龙已经被围死，陈俊雄一脸心不在焉的，第一百零五手就投子认负了。
“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棋盘上啊！有什么事说出来给我听听。”
陈俊雄不敢隐瞒，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不错嘛，这么年轻就当上副总了，为什么不高兴呢？”
周临渊笑着喝了口乌龙茶，笑着问道。
“我想成就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迟早是要离开周毅自己单干的，这点他不会不清楚。可他还这么下本钱栽培我，我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
“呵呵，看来周毅收买人心的手段很高明嘛。他那番话给你的感触很深吧。”
“不错，我感触最深的就是，世上的事有得必有失，任何成功都是有代价的，周毅成就了他的商业王国，可是也让他的三个子女胎死腹中，至今无儿无女，夫妻俩貌合神离。白日里风光无限，夜里孤独冷清，虽有美酒佳肴、名车美女，却独少一份骨肉亲情。这样大的代价，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呵呵，看来你在少林寺吃斋念佛大半年、这日子没有白过，说起话来还蛮有人生哲理的嘛！”
周临渊笑着说：“周毅是我老家一个湾子里出来的同族后辈，我虽然只见过他几次，但是对他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很了解的。”
“这孩子从小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许是小时候穷日子过怕了吧，十四五岁就一个人跑到北京城来投靠我。”
“我资助他两千块，让他做点小买卖，１９８０年的两千块低的上如今的五万块了，我那时候的公子也就三百多块呀！”
老人陷入了愉快的回忆之中。
“那小子很硬气、也很能吃苦，更会投机。通过几个东北人认识了一群俄罗斯倒爷。那时候俄罗斯还叫苏联，成天跟美国佬搞军备竞赛。今天你的航天飞机上天、明天我的载人宇宙飞船就飞出地球、飞上月球；今天美国佬在日本搞海上联合军演，明天俄罗斯大胡子就在古巴发射核弹头。”
老人一说上当时的历史，就上瘾了，滔滔不绝的。陈俊雄也不觉得闷。不知道是谁说的，每一个特定
的历史时期，都蕴藏着不同的巨大商机。第一流的商人往往都对商业发展史如数家珍、在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之前，就能把握住新的时代特征，从而敏锐的觉察出哪个新事物能够赚取巨大的利润，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是一流商人的基本素质。
“知道那时候俄国大胡子最缺什么吗？”
老爷子随便靠了一个问题。
“粮食和日用商品。”
陈俊雄笑道。
“你干吗不去学文科啊！”
周临渊呵呵笑道：“那时候，周毅这小子用一车皮的国内廉价滞销的罐头，就换回了俄国大胡子两车皮的毛皮和军火。”
“军火！这个私人也可以搞！”
陈俊雄两眼放光！
“我说的军火可不是枪枝弹药这些小玩意，那可是拆卸下来装进火车皮苏空军新型战斗机零部件。”
老爷子兴奋过头了。
“这样也行。国家不管吗？”
“这些本来就是周毅的外贸公司帮国家买的，贴了解放军总后勤部封条的，哪个敢管！”
牛逼！都跟解放军搭上线了，怪不得这块就成了大陆首富。
“中俄之间食品换石油、大衣换飞机的交易早在８０年代初就开始了。俄罗斯那边把武器装备拆散了，对外宣称是拖拉机，把战斗机拆了说是民用飞机，用来跟中国的倒爷换面包、黄油和罐头。两国通过民间企业来完成交易，都是为了避过美国和日本的视线。”
老爷子真是喝高了，连这等国家机密都吐露了出来。
“我对你说这些，是告诉你周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首富的光环掩盖不住他浑身的血腥、阴谋与罪恶。这么多年被他逼得破产跳楼的对手不知几何。虽然这也不能全怪他，如果是他失败了，他的下场也一样。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好在他对我还算孝敬，每年都给我一百万，当是当年两千块的的利钱。我也没用，全捐给慈善基金了，当是帮他做善事积阴德吧。”
转过身接着说：“这样一个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人，值得你对他感恩戴德吗？他利用你的能力为自己赚钱，你也可以利用他的资源锻炼自己。这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爷爷！”
“你这孩子质朴、内秀，对所有有恩于你的人都心怀感激。这很好，说明你这个孩子本份、有良心。总算不枉我把你当作亲孙子一样的栽培。你这声爷爷我还受得起吧。呵呵。”
“我这一辈子都是您的孙子。我的爷爷。”
第二天一大早，陈俊雄就被周秀玉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干什么啊！又掀我的被子，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