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抬头看了眼前方的交通信号灯。这次的红灯似乎有些长。上班时间堵车也很正常。他索性拿过公文包。从里面翻出一枚信封。信封上的笔迹很熟悉。看到字就好像看到了他的脸。
迈克尔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一张欧洲杯决赛地门票。
美国人对于足球的热情和欧洲比起来依然少得可怜。与美国没什么关系的欧洲杯足球赛他们更是漠不关心。新闻媒体上的有关消息也鲜有报道。前段时间媒体们都在关注NBA地总决赛。湖人队和七十六人拼地你死我活。让全世界的篮球迷为之疯狂。这里和欧洲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迈克尔不是一个篮球迷。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估计以后也不会是。但是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足球了。现在看到这张球票。他就知道托尼。唐恩一定率领英格兰队打入了欧洲杯地决赛。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英格兰队已经有五十年没有打入过任何世界大赛的决赛了。但是这张球票却勾起了更多的回忆。是完全是不属于英格兰。也不属于欧洲杯地回忆。
当年对妻子的承诺他依然遵守着。所以当前两年。唐恩不再给他寄决赛门票的时候。他地生活和足球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像任何一个普通人那样。每天认真工作努力升迁。养家糊口。三年前自己地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一家人的重心便都转移到了女儿香侬。伯纳德身上。他爱自己地这个女儿。倾注了全部的爱。不希望加文地故事发生在香侬身上。妻子也很爱女儿。每次看到女儿天真的笑脸。就能让她忘记失去爱子的痛。
可是时隔两年后。一张从欧洲大陆寄来的球票却又让迈克尔想到了以前他为足球疯狂的热血岁月。
他开始认真考虑中午休息的时候。有没有地方能够让他不受打扰地看一场球。
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回忆中的迈克尔。他这才发现前方的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绿色的。而后面则早就堵成了一条长龙。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在催促着前面这个混蛋。
迈克尔把球票放回信封中。磨磨蹭蹭地将汽车挪了出去。
克里斯拉克一个人站在静谧的墓园中。这里真的很少有人来。浓密的树荫遮蔽了天空。温度都比外面低了一两度。偶尔有几声鸟鸣。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生物发出的声音了。
这只是他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在加文。伯纳德的葬礼上。诺丁汉森林全体成员都出席了。就连年老体衰的老俱乐部主席都派了他的助手来。他这个青年队教练自然也没有缺席。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天死去的孩子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但是对于大卫。克里斯拉克来说。他没有那样的感觉。
两天前。在家里休假的克里斯拉克突然接到了唐恩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唐恩请求克里斯拉克帮他一个忙。因为以往都是唐恩自己来做这件事情。可是如今唐恩远在西班牙。他不可能扔下球队一个人飞回诺丁汉。只能请在诺丁汉的朋友帮忙了。
第二天克里斯拉克收到一封特快专递。里面装着一张球票。
今天。他来这里给加文。伯纳德送球票。
当然。他没忘买束鲜花。这可不是唐恩要求的。既然来看望加文。那么送束花是必要的礼节。
将鲜花小心地摆放在墓碑前的时候。克里斯拉克也注意到了墓碑下方的那行小字。
他突然觉得世事无常。诺丁汉森林最忠实的球迷长眠于此。而他自己则离开了工作十几年的森林队。到现在还赋闲在家。
唐恩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但是也许自己生命中属于诺丁汉森林的那段时光已经走到了头。他要开始认真考虑其他几家俱乐部的邀请了。
“加文。我还是第一次和你聊天。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克里斯拉克自嘲地笑了笑。“托尼托我给你送球票。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向你告别。感谢你对球队的。不过看到如今的诺丁汉森林你也很伤心吧?我尽力了。只可惜……这样也好。最起码我们还留在超级联赛中。想想十四年前。我们都还在甲级联赛中挣扎。或许这就是诺丁汉森林的定位吧。没有哪支球队可以长胜不败。没有哪支球队可以始终统治欧洲足坛。我们曾经做到过。就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他将球票掏出来。按照唐恩所说的方法用打火机点燃了。一直等火苗烧到了他的手指尖才松手。烧成了一段黑灰的球票飘然坠下。落在鲜花上完全化为了灰烬。
“单纯做一个球迷也挺好的……再见。加文。记得看决赛。”
克里斯拉克向墓碑挥挥手。转身向墓园出口走去。
身后一阵风。吹动了墓碑前的鲜花。也吹起了那些黑色的灰烬。茂密的树林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和克里斯拉克说再见。
唐静坐在丈夫双腿上撒娇。他们的儿子刚刚被接回了中国老家。交给了外公外婆带。夫妻俩可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在她的计划中。今天晚上她要和自己的丈夫来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穿上新买的情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