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走在街头,心中苦闷得要死。已经这样走了整整一天了吧?或许两天、三天?
耳中依然回荡着父亲的话语和母亲焦虑消瘦的容颜――或许也是因为思念我这个不成器的驽儿吧?听到我返家的消息,母亲赤着双足奔了出来,把我离家后的支离破碎的点点滴滴都反复询问了几遍,又拉过媚儿她们细细摩挲头颈,一双镯子和一根祖母留给母亲的银链也拆开分赐了她们三人,看得出来是喜爱之极;父亲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步出书房,一任我长跪不起都无动于衷,最后也不过由母亲传出一句训斥的话语:“你不是有种离家出走、闯荡江湖么?那你就别依赖祖荫,自己闯出个样来再回来!”
冷冷的话语已经让我如浸冷水,父亲似乎还嫌意犹未尽,又扣下了母亲手头上所有的银票,似乎打定主意要让我饿死街头。幸好我决定迎娶媚儿时就一定决定要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提前预备下了足够谋生的资产。
可是,父亲真的打算把我逐出家门么?
门后窥察我的那一双精亮的眸子是谁?既然赶我出家,为何又通过母亲给我留下一条归家的路途?――我若真不明白父亲的苦心也许会更幸福点吧?明知道他也是籍此激我出家历练成长,不愿我一直做个羁于豪门的纨绔子弟,我却还是无法悖逆父亲的志愿。如山重的父恩压落下来,我偏偏无法开口说出一句简简单单的感激话语,只能重重的叩上几个头,然后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家。
父亲会不会真的以为激怒了我,从而让我永不回头呢?我这一去,又要何时才能重归家院?
芜杂的思绪不知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了多久,我终于记起一直默默跟随在我身后的媚儿他们。几天来我水米未进、自顾自的埋头行走,她们也怕是陪我饿了几天了吧。我立住身形,扭头回望向身后的佳人。
变故突生。
铁莲子、飞蝗石、飞刀等七八样大件的暗器伴随着一蓬牛毛针从周围袭了过来,伴随着几声怒喝,有十几个挥舞着兵器的汉子杀出,我已经在一刹那认出就是以前设局截杀玉儿的那帮歹徒。
我的心难过得要滴血。这几天浑浑噩噩,让我没有多余的心机去考虑以前的危机;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提前埋伏在了路头打算截杀我们。而眼前的一切,实在超出了我们的应付能力。玉儿和他们之间,真有这么大的仇恨么?
来不及思索,我把外袍贯注内力挥出,截下了大半的暗器;顺手把玉儿扯到我的身后,因为大半暗器的目标都在她身上,我实在不愿她遭受任何的伤害;嘴里同时大呼一声:“媚儿,趴下!”
三个人里面只有媚儿不懂武功,所幸她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立即卧倒在我们三人身后,因此安然无恙。美儿已经拔出匕首接连磕飞了几样暗器,呼喝道:“相公小心!”
最要命的牛毛针袭到,我已经来不及拦挡。玉儿忽然身形一转,忽然出现在我身前,长袖如云般卷出,所有的暗器都消失在她的身前。我暗骂一句:“妈的,差点忘了严家的流云飞袖正是天下暗器的克星,而玉儿的功力也不在我之下。”
玉儿的衣袖一掷,身形优美之极。被她收在衣袖内的牛毛针反向飞出,迎面杀来的匪徒的身形均不由一滞。施放牛毛针的匪徒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件黑黝黝的物事,将牛毛针全部收下,原来竟然是一块磁铁。
一切进行得太快,我掷出外袍、媚儿卧倒在地、美儿匕首挥舞、玉儿反击牛毛针几乎同时发生,根本没有任何思索的空间。我趁匪徒被牛毛针拦阻的片刻空隙,身形拔起,双拳凌空下击。“波、波”的两声同时响起,我已和两个匪徒毫无花俏的硬碰一记。
那两个匪徒口喷鲜血向后跌倒的时候,我已经一脚踹在一个匪徒的脑门之上。伴随着一阵头骨破裂的声响,我的身形再次拔高,顺手从背后掣出桃木剑,劈中朝我袭来的两刀一剑。我剑光挥舞,织成一片剑网,朝匪徒们迎头罩下。
一个匪徒的两只胳臂离身而去,溅出的鲜血如同一片烟雾。我的桃木剑透过烟雾刺出,贯穿了一个匪徒的胸口。当我拔出木剑的时候,匪徒们终于胆颤心寒的掉头鼠窜而去。
我身后的玉儿、美儿惊讶的望着我:“相公,你――”
我淡淡的道:“有谁要伤害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活在这个世上。”
玉儿、美儿、媚儿都一起扑到我怀中,媚儿更是喜极而泣:“主人,你终于恢复过来了。这几天你不言不语,又不肯吃饭,只是径自行走,我们都担心死了!”
望着三个娇妻憔悴的表情,我心下一阵感动:“委屈老婆们了,相公以后再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现在去大吃一顿!”
美儿率先欢呼雀跃起来,只有玉儿除了盈盈的笑意之外,还有一丝不解:“相公,你的武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
我笑道:“相公担心你们,自然十分功夫也变成十二分。”
玉儿笑容更加灿烂,没有继续追问。只有我心中知道:我的武功境界又高了一层,心中百般滋味更是齐上心头。我家传的剑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