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舞桃木剑,家传的“流沙剑法”源源不绝的施展开来,一时间漫天剑影,水泄不通。
家严“玉面判官”一直信奉“严师出高徒”,从我六岁那年就开始用药物浸润我的身体,以木剑逐渐加强力道敲击我的要害,让我加强自保能力;再加上这十几年来我日日不缀的苦练,流的汗水已经几可以汇成江河,我一直对自己的武功颇有自信,直到现在见识了开天祖师奇妙的武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引以自傲的剑法居然连半点都沾不到开天祖师身上,反而被他随手反击的招式逼得手忙脚乱,若非严若玉从旁接引,我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开天祖师不知道是否心存偏见,总之十招之中竟有九招是针对我而发,我心中暗骂:看来这个家伙也是个老色鬼,懂得怜香惜玉,舍不得伤害“流云仙子”这样的绝世大美女。
一念至此,我的牛脾气发作,招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勉强扳回上风。开天祖师显然不愿意和我同归于尽,避开我拼命的招式,寻找破绽。幸好我的招式已经过家族几代人的千锤百炼,破绽极少,加上由严若玉从旁救援弥补,双方打了个难解难分:我的汗水已湿透背襟,开天祖师的喘息也渐渐粗重。
开天祖师拍出一掌,忽然抽身退后:“小子,先停一会,我的酒瘾犯了,等我先喝几口酒。”不待我回应,他已经跃回石上,拾起酒葫芦开始狂饮。我怎能不识趣,扯上严若玉飞身逃离险境。
“砰”的一声,我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四肢大张,喘息如牛:“妈的,累死我了,这个劳什子开天祖师果然不同凡响!”
严若玉坐在我一旁,纤手理了理滑落到额前的秀发,安慰道:“看得出,他也没有收拾我们两人联手的把握,所以才假借上来酒瘾,给我们一个逃走的机会。”
我点点头:“话虽如此,但再打下去他最多受点伤,我们有没有命在还是问题。”
严若玉嫣然道:“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如此谦虚的一个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伏魔宝录还抢不抢了?”
我一拳擂在地上:“我根本没得选择,我若拿不到伏魔宝录,就会断送掉一条人命!”
严若玉歉然道:“是若玉失言了。”
我摇头道:“不关你事。现在看来硬抢不行,只能智取了。”
不待严若玉询问,我补充道:“如何智取,我还没想到。我们还是先去附近的市镇找个落脚处吧,主意可以慢慢想。”
这是句谎话,因为我不想告诉严若玉我心中的念头,怕她会鄙视我是个卑鄙小人。我暗自打好了的主意是:开天祖师嗜酒,我可以趁他下山买酒的时候提前在酒里面下蒙汗药,先麻翻他,宝录自然手到擒来。
严若玉没有追问,和我结伴来到了附近的市集。我先把严若玉在客栈中安顿好,自己就抽身去了附近的一家药铺。
普天下药铺的格局都差不多:高高的柜台,密布抽斗的药橱,精巧的黄铜盘秤,还有些形状奇特的药罐子,上面的标签写着“冬虫夏草”、蝉蜕”、“罗汉果“、“淡竹叶”、“当归”和“甘草”之类。
现在正是清闲时刻,掌柜的正扒在台上打盹,我摇醒掌柜的问道:有蒙汗药卖么?
掌柜的眼神闪烁,摆出一脸不悦的神色:“去,去!我们正经生意,童叟无欺,你把我们这里当什么了?开黑店的?”
我也不愿废话,直接拍在他面前一锭大银。掌柜的袖子扬起,台面上的银两已经消失不见,他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道:“我们这有‘海棠春睡’、‘黑心迷粉’、‘鸡鸣五更香’等等数十种蒙汗药,不知道客官要哪一种?”
我再次拍下一锭大银,神神秘秘的答道:“我要对付的是个厉害的对头,武功颇高。”
掌柜的心领神会,在那锭大银也消失不见之后,转身从角落中取出一个白纸包。连续打开了十几层,露出一堆白色的粉末:“拿去,绝对有效,不过要是吃死人我可不管!”
我把纸包捏在手里,告辞出门。出门时迎面撞上了一个汉子,也未多想,道了声歉,继续前行。汉子低着头,“唔”了一声,鬼鬼祟祟的溜进药铺里面。我暗忖:看来这个家伙也是来买见不得人的东西的,现在世界上无耻的小人可是越来越多了。转又一想:这岂非连自己也骂在了里面?不禁哑然失笑。
市集很小,酒店并不多。我一家家的依次做好手脚:先在酒店的掌柜面前露一手功夫,威胁他如不照办就杀掉他全家;然后再留下一锭大银,告诉他们如果事情办成这就算他的一半赏钱。威逼利诱之下,他们一个个接连屈服。我这才形容了一下开天祖师的相貌,嘱咐他们等他来沽酒时把迷药下在里面,然后去我留宿的客栈通知我,顺便拿另一半赏钱。
所有的酒店都完工之后,天色已经昏暗,我赶回严若玉所在的客栈。远远的瞧见在药铺门口撞到的那个人从客栈门口溜出来,不禁转念道: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对付严若玉?
我身如禁冰水,一阵寒意袭上心头,飞快的掠入客栈,赶到严若玉的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