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回答,妮娜莎转过头去看,才发现原本昏死过去的云修已经拥有一些微弱的神志了,但是看他扭曲的表情,应该是醉得很痛苦。
云修很清楚地知道,醉成这样都能醒过来,全靠墨玉刀的保佑!不过,他现在有些后悔把墨玉刀带在身边,与其醒得这么痛苦,还不如醉得不省人事。
“ 你醒了?”妮娜莎看着云修,有些内疚地问道。
在大半天的狂饮以及刚才一路的狂奔中,妮娜莎刚才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现在的情绪十分沉稳,沉稳得都有些低沉了。
云修有些艰难地眨了眨眼睛,“真难得,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灌你的。”妮娜莎抱歉地说道。
“为已经发生的事情道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所以还是免了吧。”云修呼出一口气,又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刚才为什么问那种问题?”
“没什么,只是因为自己曾经有过这种想法,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相同的经历而已。”妮娜莎有些伤感地对云修笑了笑。
云修看了看妮娜莎,又问道:“怎么突然会想到要说这些?”
“不喝那么多酒的话,实在没有勇气跟别人说这些话。而平时又不大可能有这种畅饮的机会,今天遇到你,算你倒霉。”妮娜莎说着,看着云修笑了起来。
云修也笑了笑,“但是为什么选择跟我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认识应该不算太久吧。像你这样能够成为一团之长的人,也这么容易信任别人吗?”
妮娜莎摇摇头,“这跟信任什么的没有多大关系。正是因为你是陌生人,所以我才会找你。在熟悉的人面前,我是他们的领袖,是他们最后的依靠。我必须坚强得像城墙一样,才能让他们有安全感,又怎么能够在他们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呢?但是你的话,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可是很危险的话,如果我是你的敌人的话,那么很可能利用你的这个弱点。”云修含笑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是我的敌人。”妮娜莎瞄了云修一眼,转过脸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河。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云修问道。
“因为你的心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目标,你打算用一生的时光去达成它。所以除非将你逼到最角落,否则你都是尽量选择和对方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云修有些诧异地抬眉看着妮娜莎,随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怎么?很惊讶吗?”妮娜莎专注地看着天上的星河,问道。
云修答道:“有点。”
“特斯里先生,你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云修吧。”妮娜莎仿佛无意地随口说道。
云修原本微弱的神志一下子无比清醒起来,但是他的表面却是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很惊讶。”
妮娜莎侧过头问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云修点点头。
“因为这声音。”妮娜莎转过头指了指云修腰间的墨玉刀,“我曾经在黎素和夫人的房里听到过这声音。那时候这个东西就挂在黎素和夫人的墙上,而我还只有十六岁,跟我一起的苏逸撒和你现在一样大,十八岁……”
说到这里,妮娜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看着星空的目光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充盈了泪水。
虽然妮娜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云修已经明确地感受到了两件事。
第一,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去见母亲,但是做为母亲旧识的妮娜莎对自己并无恶意。
第二,这个苏逸撒对于妮娜莎来说,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妮娜莎想为他去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名使妮娜莎抱着云修号啕大哭的,已经死去的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