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修强扶之下,幽纱直起了身子,说道:“从小,我就在父亲的督促之下,每日读书写字,自以为自己的学问和见识已经和那些庸碌凡俗的人全不一样。但是那天听了特斯里先生的一席话之后,我才知道我跟那些庸碌凡俗的人只不过是一丘之貉。”
“屈白先生曾经在他的文中说,‘世上最厉害的束缚,最残酷的伤害,最极端的卑鄙,最自私的念头,全都源于两个念头,一个是自由,另一个便是爱。倘若无法分清什么是真正的自由,真正的爱,那么我们便随时都可能造出世上最厉害的束缚,最残酷的伤害,最极端的卑鄙,最自私的念头了。’”
幽纱说着,深深地看了云修一眼,“从前每次读到这段的时候,我都很感慨,满以为自己理解了这段话。但是直到与特斯里先生那个下午的谈话之后,我才真正理解了这段话。”
云修这下终于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他心里想,“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公爵家的大千金非但这般有灵性,而且还这么有自省之心,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想到这里,云修对幽纱的好感便又自然而然地再次加深一层,说出来的话也就真切了许多,“我那天那番话里其实多多少少有些为自己开脱的味道,而幽纱小姐却能从那些话里得出这么有用的道理,实在是让特斯里感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