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乃叙其名位,一二无遗。此实家谍,非关国史。其烦四也。
于是考兹四事,以观今古,足验积习忘返,流宕不归,乖作者之规模,违哲
人之准的也。孔子曰:“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其斯之
谓矣。
亦有言或可记,功或可书,而纪阙其文,传亡其事者。何则?始自太上,迄
于中古,其间文籍,可得言焉。夫以仲尼之圣也,访诸郯子,始闻少皞之官;叔
向之贤也,询彼国侨,载辨黄能之祟。或八元才子,因行父而获传;或五羖大夫,
假赵良而见识。则知当时正史,流俗所行,若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之书,虞、
夏、商、周春秋、梼杌之记,其所缺略者多矣。
既而汲冢所述,方《五经》而有残,马迁所书,比《三传》而多别,裴松补
陈寿之阙,谢绰拾沈约之遗,斯又言满五车,事逾三箧者矣。夫记事之体,欲简
而且详,疏而不漏。若烦则尽取,省则多捐,此乃忘折中之宜,失均平之理。惟
夫博雅君子,知其利害者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