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王云。
所谓“受此土”者,诸侯王始封者必受土於天子之社,归立之以为国社,以
岁时祠之。春秋大传曰:“天子之国有泰社。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
上方黄。”故将封於东方者取青土,封於南方者取赤土,封於西方者取白土,封
於北方者取黑土,封於上方者取黄土。各取其色物,裹以白茅,封以为社。此始
受封於天子者也。此之为主土。主土者,立社而奉之也。“朕承祖考”,祖者先
也,考者父也。“维稽古”,维者度也,念也,稽者当也,当顺古之道也。
齐地多变诈,不习於礼义,故戒之曰“恭朕之诏,唯命不可为常。人之好德,
能明显光。不图於义,使君子怠慢。悉若心,信执其中,天禄长终。有过不善,
乃凶于而国,而害于若身”。齐王之国,左右维持以礼义,不幸中年早夭。然全
身无过,如其策意。
传曰“青采出於蓝,而质青於蓝”者,教使然也。远哉贤主,昭然独见:诫
齐王以慎内;诫燕王以无作怨,无俷德;诫广陵王以慎外,无作威与福。
夫广陵在吴越之地,其民精而轻,故诫之曰“江湖之间,其人轻心。杨州葆
疆,三代之时,迫要使从中国俗服,不大及以政教,以意御之而已。无侗好佚,
无迩宵人,维法是则。无长好佚乐驰骋弋猎淫康,而近小人。常念法度,则无羞
辱矣”。三江、五湖有鱼盐之利,铜山之富,天下所仰。故诫之曰“臣不作福”
者,勿使行财币,厚赏赐,以立声誉,为四方所归也。又曰“臣不作威”者,勿
使因轻以倍义也。
会孝武帝崩,孝昭帝初立,先朝广陵王胥,厚赏赐金钱财币,直三千馀万,
益地百里,邑万户。
会昭帝崩,宣帝初立,缘恩行义,以本始元年中,裂汉地,尽以封广陵王胥
四子:一子为朝阳侯;一子为平曲侯;一子为南利侯;最爱少子弘,立以为高密
王。
其后胥果作威福,通楚王使者。楚王宣言曰:“我先元王,高帝少弟也,封
三十二城。今地邑益少,我欲与广陵王共发兵云。立广陵王为上,我复王楚三十
二城,如元王时。”事发觉,公卿有司请行罚诛。天子以骨肉之故,不忍致法於
胥,下诏书无治广陵王,独诛首恶楚王。传曰“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泥
中,与之皆黑”者,土地教化使之然也。其后胥复祝诅谋反,自杀,国除。
燕土墝埆,北迫匈奴,其人民勇而少虑,故诫之曰“荤粥氏无有孝行而
禽兽心,以窃盗侵犯边民。朕诏将军往征其罪,万夫长,千夫长,三十有二君皆
来,降旗奔师。荤粥徙域远处,北州以安矣”。“悉若心,无作怨”者,勿使从
俗以怨望也。“无俷德”者,勿使王背德也。“无废备”者,无乏武备,常备
匈奴也。“非教士不得从徵”者,言非习礼义不得在於侧也。
会武帝年老长,而太子不幸薨,未有所立,而旦使来上书,请身入宿卫於长
安。孝武见其书,击地,怒曰:“生子当置之齐鲁礼义之乡,乃置之燕赵,果有
争心,不让之端见矣。”於是使使即斩其使者於阙下。
会武帝崩,昭帝初立,旦果作怨而望大臣。自以长子当立,与齐王子刘泽等
谋为叛逆,出言曰:“我安得弟在者!今立者乃大将军子也。”欲发兵。事发觉,
当诛。昭帝缘恩宽忍,抑案不扬。公卿使大臣请,遣宗正与太中大夫公户满意、
御史二人,偕往使燕,风喻之。到燕,各异日,更见责王。宗正者,主宗室诸刘
属籍,先见王,为列陈道昭帝实武帝子状。侍御史乃复见王,责之以正法,问:
“王欲发兵罪名明白,当坐之。汉家有正法,王犯纤介小罪过,即行法直断耳,
安能宽王。”惊动以文法。王意益下,心恐。公户满意习於经术,最后见王,称
引古今通义,国家大礼,文章尔雅。谓王曰:“古者天子必内有异姓大夫,所以
正骨肉也;外有同姓大夫,所以正异族也。周公辅成王,诛其两弟,故治。武帝
在时,尚能宽王。今昭帝始立,年幼,富於春秋,未临政,委任大臣。古者诛罚
不阿亲戚,故天下治。方今大臣辅政,奉法直行,无敢所阿,恐不能宽王。王可
自谨,无自令身死国灭,为天下笑。”於是燕王旦乃恐惧服罪,叩头谢过。大臣
欲和合骨肉,难伤之以法。
其后旦复与左将军上官桀等谋反,宣言曰“我次太子,太子不在,我当立,
大臣共抑我”云云。大将军光辅政,与公卿大